对孔子(前551-前479)的一句话挺有感想:“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”。孔子的许多论说是有道理的,但有些也明显地不合时宜。不在那个位置上,便不去谋划那些政务,应该说是正确的,用现在的话说便是责任与权力相对应,不承担相应职位,不负相应责任。孔子的许多语录都是比较内敛的,注重自我修养,不太讲对外应该怎样。对孔子的这句话是否可以从相反的方向考虑,在那个位置上,就应该承担相应责任?孔子有时会“玩一玩捉迷藏”,不明说。
按照现代人的观念,恰是相反的问题需要注重,在那个位置上,应该承担相应责任,这是现代社会能够正常运转的必要条件。位高而权重,就要“如履薄冰”了。
但我还是挺喜欢孔子的一些见解的——当然不是全部,整体上他的学说比较乐观向上,不回避一些伦理道德上的要点。如他对点所言的:“莫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”就比较赞赏,真是很潇洒,生活能如此适意,也不枉人生一回了。
和上面那句话有关的还有一篇,曾子对“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”的延续则太保守了,“君子思不出其位”,闲暇时考虑一些其他事情,甚至学习一些其他知识,有何不好呢?孔子学说在中国绵延数千年,有一定道理,只是从思想上看,过于保守单调,这可不一定是孔子的原意,在孔子生活的年代,思想上还是“百花齐放”呢!孔子生前也没做什么大官,死后几百年才被尊崇备至,后人把他的学说固化了!为什么要墨守陈规呢,在今人看来,是否合适?我想不会同意的。
似乎任何时代的人都有局限性,或大或小,或者明显或者隐晦。在时代交替之时,人们的论说通常比较直白,后人看时感觉却不同。不像孔子那么自在,有一位早期女作家,其作品就非常地“悲伤”——时代使之乎?萧红(1911-1942)是一位二十世纪初的作家,她的小说《呼兰河传》,笔调单纯而忧伤。你想,用一种很童稚的眼光描述当时的许多不公平现象,那么忧伤的故事,用一种稚嫩的口吻写出,令人欲哭无泪的,伤心而绝望。萧红的这本小说,是我1992年游览她在呼兰的旧居时买的,当时很便宜,看后没多想,现在翻看感觉大不相同了。语言文字能部分地反映一个人的性格,萧红命运多舛,文笔上鲜明显现。不过能够在女性毫无地位的时代向男女平等转变时发出声音,也是值得历史记住的。历史中也有许多说不明白的事情,找谁去负责呢?孔子的话太实在,乱世中有谁在其位?如果萧红也能写出乐观而洒脱的文字,就有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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